朱剑飞: 80年代就学于天津大学与伦敦大学,1999年以来执教于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长期从事建筑历史理论研究。著有:《中国建筑60 年:历史理论研究》(北京:建筑工业出版社,2009)《中国空间策略:帝都北京》(London: Routledge,2004)《现代中国的建筑:一个历史的批评》(London: Routledge,2009)等著作以及《中国与西方的批判性》《帝国的符号帝国》等学术论文。
2017年12月11日19:00,在李晓峰教授的主持下,墨尔本大学副教授朱剑飞先生就“走向一个本土的建筑批评:何镜堂、设计院、地缘关系和个人与集体的混合动力机制”为题进行了两个小时的精彩讲座。
◇ 讲座现场 ◇
▲墨尔本大学 朱剑飞副教授
▲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副院长 李晓峰教授主持
◇ 讲座摘要 ◇
朱教授首先简要概括了他在政治建筑空间的研究轨迹,研究主要关注建筑空间与政治权力的关系、建筑空间的人文批判与社会分析、建筑与文化批判研究以及近现代亚洲建筑历史。随后,朱教授的话语聚焦到其近年研究的课题——中国的建筑批评。
▲朱剑飞著作——《中国空间策略:帝都北京》
近年来,中国的建筑批评活动非常活跃,无论是在中国发生的、或是关于中国的建筑批评文章和学术活动都在逐年增多。去年同济大学李翔宁教授在哈佛大学策划的“走向批判的实用主义——当代中国建筑”展览,是中国当代建筑在海外的大规模集中展示,引起了朱教授更多的思考:中国今天的建筑批评,存在什么问题?应该如何推动?
▲“走向批判的实用主义——当代中国建筑”展览
他援引李翔宁教授在展览上的表达:“从20世纪的后几十年直至今天,已经有很多的目光投注于那些驱动着中国建筑活动的高效策略上,而与这种短视的运作不同的是,在1990年代前期,就有一种实验性的状态逐渐浮出水面。以张永和、刘家琨等为代表的独立建筑师对抗着以国有设计院为代表的主流设计方法……此展览是对当代中国建筑实践的一个考察,它所呈现的实践已经超越了以快速有效和大量生产为唯一指导的评价标准。”
▲中国涌现出的个体建筑师
观察这次展览,朱教授认为有四个方面值得思考,一、当前中国的建筑批评,往往无意中采取了一种西化的眼光,使西方的听众更容易理解,因为在西方“独立”和“解放”都是常见的字眼。二、将个体建筑师与设计院对立起来的这种思维,是二元、清晰而封闭的,以至于掩盖了二者之间更为复杂的关系,然而实际上,几乎所有的独立建筑师与设计院之间都有着一种混合动力机制,这种关系需要观察。三、独立建筑师目前在中国尚为一种很新且局部的现象。四、当人们谈到“中国建筑”时,往往掩盖了中国内部复杂的地缘关系,以及与外围的联系。
在此基础上,朱教授提出了“本土的建筑批评研究方法”,认为中国的建筑批评应当关注四点:一、个体与集体之间的互动共生关系,二、设计院的实践是中国建筑设计生产真正的场域,三、建立从历史、政治和社会学角度介入的分析框架,四、中国与东亚的地缘关系与差异。
为了检验其本土的建筑批评方法,朱教授选取何镜堂院士作为研究的对象。通过归纳中、日、韩现代建筑历史脉络中的共性,他认为广州处于一种批判的边缘(critical-periphery),这种地缘因素形成了华南三代建筑学人独特的实践立场和作品风格。1980年代后的中国设计院混合了国营企业和市场竞争的两面,既有服务社会的责任,也参与市场竞争、追求品牌价值。设计院的内部也允许个体的存在,比如何镜堂院士工作室。这种模式的特点和利弊,在高校设计院的产学研结合模式中体现得尤为明显。一方面,它能够有效地调配人力与资源,增强对外竞争力,有助于学生对实用技术的学习,有利于学生的职业发展,工作室内部氛围温馨;另一方面,由于缺乏批判的距离,使得内部不易产生批判的声音,资源的划分不够清晰,缺乏一种学术张力。对于这种集体与个体的混合动力机制,朱教授概括为“混合、多维、联动、高效”。
▲何镜堂工作室
把目光放回到设计,现在的中国建筑设计存在两条平行线,一条是以设计院为代表的多样化设计语言,主要为社会与市场服务;另一条是以部分独立建筑师为代表的一贯性设计语言,主张学术张力与批判性。设计院和独立建筑师代表了中国建筑设计的两面。他认为,在未来,两条线在平行发展的过程中会出现一些有趣的交叉。
▲《新建筑》杂志社社长李保峰教授向朱教授赠送新建筑杂志
▲朱教授与在场老师合影留念